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道上的人都说,袁灼是一条野狗。 而且是那种从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疯狗。抢地、争货、招人,见空子就钻,见乱子就掺和,街上回回打群架,他总要趁机混进去朝着看不顺眼的人头上闷两拳。 袁灼是小地方来的,他没见识,没资本,没人脉,连街巷犄角旮旯里每天只开四个小时的早餐摊,他都要凑上去薅一把羊毛。 ——天天早上六点半去白吃人家六个包子,美其名曰开拓收保护费的新途径。 A城比袁灼的家乡大上几百倍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,A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,道上出的状元格外多,黑白通吃的,金盆洗手的,正八经倒腾黑货背人命官司的,形形色色,比比皆是。 ——像袁灼这种拿包子当保护费的,大佬们拿他填海都嫌浪费水泥。 他是扶不上台面的野狗,也是呲不出牙的摆设,可野狗也有野狗的长处,他肆无忌惮,不必收敛,想揍谁就揍谁,一旦碰见个觉得自己命金贵,不想打狂犬疫苗的酒囊饭袋,他便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。 夏日最热的那天晚上,袁灼砸了一家场子。 眼底青黑脚步虚浮的二世祖磕多了药,拉着场子里干驻唱的小姑娘,开始搞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。 那女孩是袁灼手底下一个马仔的对象,英雄救美这种俗套的事情没能顺利上演,马仔在二世祖的场子里被狠狠收拾了一顿,头破血流的护着怀里的姑娘。 得到消息的袁灼开着他那辆快要报废的破摩托轰轰隆隆的赶到现场,摘了满是汗味的头盔往人堆里一砸,刚好给二世祖开了瓢。 群架干得轰轰烈烈,火、酒、汗、血、柴油、碎裂的玻璃、垮塌的桌椅、被打飞的门牙、骨骼断裂的声响、皮开肉绽的动静,暴力美学一切元素都出现在了该出现的位置。 一个小时之后,袁灼鸣金收兵,二世祖场子里玩得过火,吃了瘪也不敢喊条子。 他抹去眉骨上的血痕带着七八个兄弟踩着人家满地哼哼的保镖出门,浓郁到骇人的血腥气和他面上的伤口并不相称,他皱着眉头跨去车上,甚是嫌弃的撇过一众朝着他眼冒绿光的路人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