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泥走进去。

看着许久未见的副院长，姜泥鞠了一个躬，“孙副院长。”

孙敬业点点头，“坐下吧。”

姜泥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，乖乖的坐下来，并着双腿，双手放在膝盖上。

小朋友的坐姿。

孙敬业挑了挑眉头，“当初走的那样决绝，是不是没想过，还有坐在这里的一天啊？”

话里话外多少有些埋怨。

毕竟这小姑娘是在初中的时候就被他盯上的好苗子，他一路看她走来，原本以为这样厉害的小姑娘能够一路顺遂，年纪轻轻便用自已的作品扬名内外。

可是谁能想到，中途会出了那样的插曲。

谁又能想到，在原本应该据理力争的时候，姜泥她妥协了。

不仅仅是当年的天才少女成为了笑柄。

就连他这个，将天才少女挖掘来的孙副院长，也成了同事们的笑料。

甚至有很多营销号在传扬，说天才少女本来就是他孙敬业亲手制造的一场骗局。

他偏偏无力反驳，只能自已默默消化。

直到是现在，他偶尔出席大型场合的关于绘画艺术界的会议，还会被长枪短炮追问。

他都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。

天才少女本身都不在意自已的清白，他在镜头面前说再多，好像都是为了挽回自已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脸面。

所以干脆沉默。

他的信息当初都透明了，为了抵制那些骚扰电话，甚至换了用了几十年的手机号。

过了将近一年了，这件事情的风波才逐渐的落下去。

可副院长没想到，在自已马上就要和自已握手释怀的时候，这姑娘又出现了。

姜泥很诚挚的道歉。

孙敬业直接打断，“你最该道歉的人不是我，是你自已！”

说完。

孙敬业深吸一口气，“这一年时间里，你应该也不好过，听说你一直在画廊里赚钱谋生，看着画廊里陆陆续续的换上自已师兄师姐的画，明明你的起点比他们还要高，你的能力比他们还要强，你的天赋比他们还要好，心里是什么感觉啊？”

姜泥眼眶微烫。

孙敬业越说越激动，直接站起身，“你说说你，你在我眼里从来就不是个半途而废的姑娘，偏偏在最重要的事情上，你选择了做缩头乌龟，后不后悔？”

姜泥抿了抿唇，“孙副院长，是我的错，我辜负了自已，也辜负了孙副院长对我的知遇之恩，对我的支持和对我的鼓励，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

孙敬业抬起手指点着姜泥，“对不起我是其次，你根本对不住你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！”

姜泥的眼睛湿润，她用力的按了按眼尾。

终于发泄完了自已这一年来的怒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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