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燕停与闻诀幕天席地的胡闹了一通。
胡闹的后果就是,两人双双盘腿坐在太医院的床上,盖着同一床被子,喷嚏声此起彼伏,这个咳完那个咳。
外面下起了雨。
庭院中,雨丝连成细线,落在石板路面,砸出深深浅浅的水痕。
太医在廊下熬药,烟雾飘进风里,那股浓重的药味却并未因此消散。
“阿嚏!”
燕停拿绣帕擦擦鼻子,眼尾因为长时间的咳嗽有些泛红,他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闻诀,嗔怪道:“都怪你,早点来找我就行了,非要往池子里跳,自已感染风寒也就罢了,还传染给我。”
“明明是你自已跳下来的时候感染的风寒,后面还传染给了我,你怎么倒打一耙?”
闻诀嘴上不服输,动作却温柔得很,一边把被子往燕停那边挪挪,掖紧被角,尽量将他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,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眼看着那颗脑袋又打了好几个喷嚏,然后就开始无力地往他肩膀上倒。
“我是小皇帝,出了事怎么会是我的问题?我不管,就是你把风寒传染给我的。”
燕停哼哼唧唧,声线带着浓浓的鼻音,听着格外像哭腔。
“阿嚏!”
闻诀揉揉自已的鼻尖,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。
打又打不得,骂又骂不得,只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:“行,陛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,您永远是对的。”
拌嘴占据上风,燕停高兴地笑了一下。
紧接着乐极生悲,打了好几个喷嚏,笑容不复存在,委委屈屈地撅着嘴:“好难受。”
“没事。”
闻诀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,这回没有发烫,应该只是普通的风寒:“等太医把药熬好,喝了以后再出出汗,就不会难受了。”
说曹操曹操就到,太医恭恭敬敬地将熬好的汤药端来,一共两碗,轻放在床边的柜子上。
他没敢停留,行完礼就赶紧走了,毕竟皇帝与一男子举止如此亲密,他多看一眼,都感觉自已离五马分尸不远。
眼看他冒着雨跑开,闻诀撇撇嘴,将其中一碗药端起来,递给燕停。
燕停伸手接过。
本来太医院里就一股子怪异的药味,凑近了闻,这碗药的味道竟然能盖过四周的味道,熏得人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试着张了张嘴,实在鼓不起勇气去喝,便将碗递到闻诀都嘴边:“你先尝尝。”
这是什么珍馐美馔吗?
用得着谦让?
闻诀的表情显然是想说些什么,却被燕停打断:“大胆,你居然敢违抗皇帝的旨意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
无奈他的声音因为风寒,听起来软绵绵的,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,反倒像是在撒娇。
闻诀认命地接过碗,两三口喝完,还特意翻转手腕,把空空如也的碗底给燕停瞧了瞧。
那么难闻的药,他喝掉后表情未变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燕停好奇道:“这是什么味道的?”
“药还能是什么味道,当然是药味。”
闻诀把另一只盛满药汁的碗递过去:“喝吧,只是不太好闻而已,不苦的。”
燕停将信将疑地接过碗,在闻诀的注视下浅浅尝了一口,舌头差点麻了。
“呸呸呸,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