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宁一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跟他说,这时候沉吟一下就道:“我知道你曾经派人刺杀朱明熙。”
朱明炽眼神一凌,仅仅是笑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他没有死,他回来了。”
赵长宁不知道他又想到哪儿去了,她继续说,“我已经见过他了,他这次回到京城,是和我七叔一起密谋……要造反。”
朱明炽这次很是沉默了一会儿,大概是在消化她的消息。
毕竟对于一个帝王来说——说有人要造反,差不多就是说有人想把刀架到他脖子上。
然后才说:“你七叔要造反?”
长宁苦笑。
她说:“我只能告诉您他们究竟要做什么。
开平卫孟之州已经不能固守了——恐怕当初孟之州中毒,也是他们的算计。
您必须派兵力支持,而且是越快越好。
边疆大将常远将军为朱明熙效力,可能与外敌勾结,到时候开平卫一破,京城即便有十万大军,恐怕也是无法抵御的。”
朱明炽听了笑道:“边疆的确有异动,其实留孟之州在开平卫也是无奈之举。
瓦剌有一员猛将叫马哈木,我曾与此人交过手,此人骁勇善战,善于用兵。
他叔叔原是跟着前朝大将学过兵法,马哈木师承于他叔叔,也精通兵法。”
他说到这里,长宁也明白了他想说什么。
游牧民族本来就比农耕文化民族更骁勇善战,古来败送在游牧民族手上的中原政权不少。
如果一个人兼顾骁勇善战和擅用兵法,那必然是中原之祸事。
她虽然只是个文官,但马哈木这个人她也知道。
朱明炽看她就明白她知道,就继续说:“朝中有三人能与他相敌,一个就是孟之州,他自打出生来就没有做过别的事,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。
假如是他受伤前,朕可以告诉你,能胜过他的人还没有出世。
还有一个是你七叔,你七叔极擅兵法,但你七叔只会是军师智囊,无法上前线。
最后一个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,“就是我。”
“当初战场上,我曾一日退他十里地。
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,是否一如往常。
所以除了孟之州外,其实别无他选。”
他沉思片刻,见长宁仍凝望着他,就问她:“怎么了?”
长宁就说:“只是想问问您打算怎么办。”
朱明炽依旧抚着她,沉默片刻:“在知道朱明熙没死的那刻,我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,只是没想到你七叔也参与其中。
不过也不奇怪,能背叛朱明熙,如何就不能背叛我了。
你七叔的个性本来就是任意妄为到了极致的……自然,这件事的详细还要等我查证清楚,再做论断。”
两人刚说到这里,就听到刘胡在外通传:“陛下,有急报。”
朱明炽正想让他退下,刘胡又加了句:“要不是甚急,奴婢也不敢这时候扰您!”
刘胡知道深浅,一般赵长宁要是在里面,打死他都不敢来敲门。
更何况这位祖宗肚里又揣了个小祖宗,别人不知道,刘胡怎会不知道陛下是捧在手里怕风吹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朱明炽才从里面出来,见陈昭跪在外殿,单手一请:“陛下,倘若里面是赵大人,请移步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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