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然不敢教人看见她有一把小手枪,拿出看一会儿,赶快地又藏在那件破大氅的口袋里头。
小包袱里只剩下几件破衣服,卖也卖不得,吃也吃不得。
她叹了一声,把它们包好,仍旧支着下巴颚纳闷。
黄昏到了,她还坐在那冷屋里头。
王姥姥正在明间做晚饭,忽然门外来了一个男人。
看他穿的那件镶红边的蓝大褂,可以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公寓听差。
那人进了屋里,对王姥姥说:“今晚九点左右去一个。”
“谁要呀?”
王姥姥问。
“陈科长。”
那人回答。
“那么,还是找鸾喜去罢。”
“谁都成,可别误了。”
他说着,就出门去了。
她在屋里听见外边要一个人,心里暗喜说,天爷到底不绝人的生路,在这时期还留给她一个吃饭的机会。
她走出来,对王姥姥说:“姥姥,让我去吧。”
“你哪儿成呀?”
王姥姥冷笑着回答她。
“为什么不成呀?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?人家要上炕的。”
“怎样上炕呢?”
点,她自然也会做那生殖机能的买卖。
她披着那件破大氅,躺在炕上,左思右想,总得不着一个解决的方法。
夜长梦短,她只睁着眼睛等天亮。
二十九那天早晨,她也没吃什么,把她丈夫留下的那顶破皮帽戴上,又穿上那件大氅,乍一看来,可像一个中年男子。
她对王姥姥说:“无论如何,我今天总得想个法子得一点钱来还你。
我还有一两件东西可以当当,出去一下就回来。”
王姥姥也没盘问她要当的是什么东西,就满口答应了她。
她到大街上一间当铺去,问伙计说:“我有一件军装,您柜上当不当呀?”
“什么军装?”
“新式的小手枪。”
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枪来。
掌柜的看见她掏枪,吓得赶紧望柜下躲。
她说:“别怕,我是一个女人,这是我丈夫留下的。
明天是年初一,我又等钱使,您就当周全我,当几块钱使使罢。”
伙计和掌柜的看她并不像强盗,接过手枪来看看。
他们在铁槛里唧唧咕咕地商谈了一会儿。
最后由掌柜的把枪交回她,说:“这东西柜上可不敢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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